权势转移:近代中国的思想与社会
副标题:无
作者: 罗志田
内容简介:
一、引言:西方的分裂
所谓“西方”,本是既可视为整体又可不视为整体的区域文化实体。可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士人多是把西方视为一个整体,那时所有西来的“主义”,基本上都被看作这个整体的一部分,而且都是这个特定的更新更美好的整体的一部分。[1]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,西人自己打起来了,提供美好未来希望的蓝本自身出现大问题。不少中国人这才发现“西方”在分裂、在破产,已不是一个整体;战争的残酷使许多曾经趋新的中国人如严复、梁启超等对西方有所失望,从清季开始输入的西方新学(包括其所主张的体制)也稍失信用。[2]
梁启超在“一战”后对东西文化的反思已引起较多的注意,在引进西学方面同样甚有贡献的严复在欧战后也有类似的观感。他晚年在何遂的观欧战纪念册上题绝句五首,其一云:“太息春秋无义战,群雄何苦自相残。欧洲三百年科学,尽作驱禽食肉看。”严自注说:“战时公法,徒虚语耳。甲寅欧战以来,利器极杀人之能事,皆所得于科学者也。孟子曰:‘率鸟兽以食人’,非是谓欤?”[3]他显然像梁一样看到科学在人的手中可能造成的破坏,且无意中带点以“夷狄”视西方的意味。
“西方”在中国的分裂也有中国内在的因素,而且时间还稍早于第一次世界大战。陈志让已注意到“国内立宪的中华民国的闹剧和国外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灾难”,都是西方给反对“新文化激进主义”者提供的弹药。[4]晚清人心目中“西方”及其体制的美好,部分正建立在其虚悬的成分上。到民国后中国人已有机会实施议会方式的民主制,尊西的新派即面临一个当下的考验。民初国会的无效率和腐化皆不让晚清政治,民国政治反不如清成为包括孙中山在内的大量士人的共同陈述。结果,在中国人心目中“西方”不再是一个整体的“美好新世界”,而是良莠并存(当然对多数中国士人而言仍是学习的榜样)。
在“西方”分裂的同时,中国与实际为西方所主导的“世界”的关联却日益紧密。从马克思主义得到灵感的伍启元认为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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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势转移:近代中国的思想与社会(修订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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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订版序
原序
目录
新的崇拜:西潮冲击下近代中国思想权势的转移
一、学战:谁改变谁的思想方式
二、从西学为用到中学不能为体
三、新的崇拜
科举制的废除与四民社会的解体——一个内地乡绅眼中的近代社会变迁
内篇:科举制与耕读之路断绝前后的乡村社会
外篇:近代内地乡绅心态的史学启示
科举制废除在乡村中的社会后果
一、对乡村教育的影响
二、城乡疏离与乡居菁英的流向城市
三、余论
近代中国社会权势的转移:知识分子的边缘化与边缘知识分子的兴起
一、从士到知识分子的社会转化
二、知识分子的边缘化
三、边缘知识分子的兴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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